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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支到了後腦勺,卻依舊什麽也聽不清,索性帶著嬤嬤婢女離開。

她的兒子向來是說話算數,她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如果沒有其他變數,這門親事就這麽定了。

“呂氏無礙吧,聽說是紀家那個小子在給她治病?”許老太爺說話有些慢,但言語中透著關心之意。

“已經無礙,多虧紀家五郎醫術了得,否則那只手便難以恢覆如常了。”許谷誠面上多了絲笑意,剛才母親一直在說旁的事,一個字也沒問呂氏的身體,他雖是恭敬應答,心中卻難免失望。

許老太爺這樣一問,他心中舒服了許多。

大家都知道作者最近在找工作,每天都是招聘會和面試,學校特別偏,去市裏要起很早,晚上回來也會很晚,所以更新不給力,字數少發表的時間也很晚。但作者也在盡量寫,在這裏為更新晚向大家道個歉。

今天會有第二更,十一點左右。未完待續

104 送行

許老太爺放心地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不過四娘這般脾性,去了京城恐怕也不是個安分的,這段日子若能定親,便早早定了,留在家裏也好。”

他也同意將許倩嫁到張家。

許老太爺一貫是利益先行,擴張許家的生意是他首要考慮的問題。

無論是這些年來對張氏的忍讓,或是許谷渝和許谷誠的親事,乃至二人的妾室和子女的婚姻,都是他以許家的發展為出發點做出的選擇。

二人說了幾句後便去了書房,深談許谷誠到汴京後的事情。

許谷誠到了汴京後該走動哪些人家,許老太爺早已列出清單,至於哪家送什麽禮,他也有所預設。

雖然許谷誠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卻依舊從容地聽完許老太爺的囑咐。

許諾晚間下學回來才知呂氏的手治好了,來不及喝口水就往映誠院而去,遠遠就聽到了悠遠綿長的琴音。

果真是好了!

紀玄醫術確實是了得!

“娘!”等一曲終了,許諾才進屋。

呂氏淺笑,招手讓許諾坐在她身旁,笑著問“可想學這首曲子?”

“孩兒就想聽,不想自己彈。”許諾依偎在呂氏身上,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一臉滿足。

“你這孩子,怎越發懶了?”呂氏捉住許諾的手就放到琴弦上。

許諾反握住呂氏的手,拿在眼前仔細看了一遍,發現她的手如同過去一般白皙嫩滑,昨日還能看到的淺淺的痕跡也沒了。

紀玄果真是厲害,才兩天就讓手上的傷痕全部愈合,如今彈琴也已無礙。雖然這麽想。卻還是忍不住說“娘,您的手才好,不要勞累。”

“剛才是想著試一試手愈合到怎樣的程度了。怎料撫琴時什麽感覺也無,便沒有停下。把這首曲子彈完了。”呂氏一雙桃花眼盛滿了笑意,明亮璀璨,乞巧節那日被毒針紮的事情沒對她產生任何影響,這幾日她比許諾和許谷誠二人淡定的多,按時吃藥塗藥膏。

至於杜姨娘那邊,只捎了一句我不欠你的也不欠四娘的。

隔了幾日杜大爺親自前來拜訪,送了一份大禮給許家,態度極其卑謙。全然看不出他便是蘇州首富,他想見一面杜姨娘,卻被許谷誠婉拒,而後憤憤離去。

張先得了張氏的肯守後馬不停蹄地回了杭州,與家中說了此事,張家人自然樂意。

一來許倩原本就足夠優秀,二來許谷誠即將升為工部郎中,前途無量,此時與許家結親,對張家日後的發展十分有利。

沒有任何猶豫。張家就找了媒人來許家提親,媒人來時正巧與氣沖沖出來的杜大爺碰上,杜大爺開口問了一句。險些氣得暈了過去。

整個蘇州都不見得能找出一個娘子才學和相貌比的過他這個外甥女,許家人是沒長眼還是怎地,竟然讓張家的媒人進門!

杜大爺要找許谷誠理論,卻遲遲見不著人,只得先回杜家,與他父親商量此事。

許谷誠離開的日子定在七月二十三日,許平啟會隨著他一起赴京,用他的話來說便是男兒無懼酷暑,一路上也算是磨練。至於紀玄。決定去應天書院求學,和呂氏許諾一起出發。

許平啟要離開。丁家學府的一群少年便鬧騰著要在許家開宴。

雖然許平啟一言半語也不曾透露,但呂氏時常和丁二夫人走動。得知後自然是布置了宴席,定在七月二十日酉時,讓許平啟寫了帖子送去他的同窗家中。…

許平啟平日沈穩少言,但在丁家學府的人緣還不錯,當日來了十幾個少年郎君。

宴席就擺在外院的廳子裏,四周的菊花開的正艷,一群十多歲的少年當庭坐在席子上,吟詩作對,或是談論些當下最熱的話題,十分熱鬧。

“許二郎,你這就走了,菊花市會都參加不了!”

“他還不足十歲,留在蘇州也去不成!”

“誒,竟然忘了,我大他四歲,卻覺得是同齡人。”

“十五郎來了,你怎來的這般晚,罰你作詞一首。”

葉清臣來的晚些,他帶了一套茶具送給許平啟,有個手快的少年打開了盒子,眾人圍上去看,發現茶具樣樣都十分精致。

一群人便讓葉清臣點茶來喝。

葉清臣很少在外面點茶,但今日要給許平啟送行,便沒有推辭,挽起袖子親自將茶具從箱子裏取出。

“葉十五郎難得點茶,得用好水和好茶!許二郎,快去尋些露水或泉水來,再找些明前茶。”幾個少年十分高興,推著許平啟讓他找東西。

許平啟不是很喜歡點茶,故此屋中沒有什麽上佳的茶團,泉水露水就更沒有了。

但他不能掃了眾人的興,便想到了許諾,向內院而去。

許谷誠到茗槿閣時許諾正吃西瓜吃的不亦樂乎,臉上雖然沒有水漬,但手上卻很狼狽,滿滿的西瓜水。

“二郎,你不是和同窗開宴嗎?怎麽來這裏了?”許諾尷尬地放下被她啃地見底的瓜皮,臟手藏在身後,淑女地問道。

許平啟裝作沒看到,問道“記得祖父清明時給六姐賞了些茶,不知是否有剩餘?”

“有的,春棠,把祖父給我的那個茶籠拿來。”許諾從身後找了塊手帕胡亂擦了擦手,也沒問許平啟要茶團做什麽,直接給了他。

許平啟接過,道了謝,不好意思地開口,卻也不失平日的沈穩“不知六姐可有泉水或露水?”

許諾這才有些好奇,問道“你要點茶?”她記得許平啟對茶道不感興趣啊。

“葉十五郎準備點茶,我來尋些茶團和點茶用的水。”許平啟說道。

許諾一聽便來了興趣,葉清臣是葉家培養的茶道的繼承人,聽聞茶道已經可以和一些大儒相平。他平日很少在外點茶,今日竟然在許家點茶,實在是難得一見。

許諾吩咐七月端了水交給許平啟在外面候著的小廝。

……

許平啟走了不久後,許諾就躲開春棠的監視溜了出去,到了前院宴擺的地方,藏在一棵樹後。

她腳步輕,呼吸淺,站在那裏根本沒人發現。

遠遠地看到葉清臣穿著黑衫,坐在茶案前,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雅致,神色與點茶的動作合為一體。

時間似乎為他手下的茶香停滯,這才是點茶的精髓,風雅安逸,與世無爭。未完待續

105 徐谷磊

傍晚時分,蛋黃似的太陽掛在天際,在天邊映出一片橘色,被暴曬了一整日的大地漸漸地散去燥熱。

溫熱的風徐徐吹過,一群少年郎君停止喧鬧,靜靜地坐在席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茶案後的黑衫少年。

他氣質清朗儒雅,目光清亮,極速地擊拂茶湯的動作在他身上顯得優雅從容。

時間似乎為葉清臣手下的茶香停滯,這才是點茶的精髓,風雅安逸,與世無爭。

葉清臣點茶時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不比葉娘子的差。

許諾突然發現她的茶道與葉清臣的相比,顯得有太過幼稚,一時看得出神,沒留意到有人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身後的人再往前走時,許諾立刻察覺到了,眼珠轉動,立刻警惕起來。

猛地轉身,就見穿著白襦藍裙,鑲金帶玉,打扮精致的許倩正舉著手往這邊走來。

她面容有些憔悴,顯得楚楚可憐。

許倩沒想到許諾會發現,舉在半空的手停了一瞬間,而後不再猶豫,眼中露出狠意,就往許諾的脖子掐去。

自從得知張家請了媒人來許家提親後,許倩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十分昏暗,一切都看不到。

後來她又得知父親是因為杜姨娘乞巧節鬧出的事情,才這麽急地給她議親,心中對杜姨娘恨得不行,險些去了雨梅塢狠狠鬧一場。

她作為一個庶女,沒有母親可以用來撒嬌,若想擁有什麽只能巴結祖母父親母親這些長輩,只有長輩高興了,她才有可能得一門好親事。

她唯一能改變身份的機遇便是她的親事。自從懂事以來,她一直為此努力,無論是將六娘扔在大街上或是將她推到假山下,或是冷淡杜姨娘,或是不停地利用許二娘,不停地給許二娘和許諾使絆子,出門在外永遠一副淺笑嫣然的模樣。一切的一切。只為求一個好姻緣。

不求夫君多麽愛她,只求夫君有地位,有家室。可以改變她的命運,讓她脫離庶女二字,脫離杜姨娘這個陰影。

她努力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費了許多心力才得到了嫡女的教育。也終於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優秀的貴女,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失去了長輩們的庇護。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不甘心!

不甘心!

雖然許倩的親事已經差不多定了下來,她作為一個已經被舍棄的庶女根本無力去改變什麽。

但是,至少如今還未互換庚帖,若能有更好的人家上門提親。祖父那般在乎聯姻,說不定會退了張家。

許倩得知許平啟會招待同窗後立刻想到了剛和王七娘解除婚約的宋郊,一番打聽。得知宋郊會與宋祁一起來赴宴。

宋郊學識家世都在張先之上,而且年紀也小一些。相貌雖算不上頂尖,但性情也更好些,更何況他與丁墨相熟,是極好的朋友。

許倩晚膳時精心打扮,為了將衣服穿出效果,晚膳也沒用就過來了,準備等宋郊離席時不經意地從他身旁路過,假意摔跤,讓他扶住,再含情脈脈地與他對視片刻,立即移開目光。

說不定會勾走他的心。

許倩對自己的容貌十足的自信,相信以自己的魅力足矣折服宋郊,實在不行,他那個極其內斂的兄弟也可以。

許倩沖過來,許諾自是毫不費力地就反扭住她的手,將她推到後面。

若是平日,許諾不介意讓許倩出醜,但今日時機不對,這個宴席對許平啟非常重要,再坐了有好幾位未來都是大有作為的人,是許平啟日後重要的人脈,許諾不會為了出一口氣而給這個宴席填上汙點。…

更何況她已經沒有氣了,因為許倩已經受了該受的報應。

許倩沒想到許諾有這麽大的力氣,她完全不能掙脫開來,剛要喊出聲,嘴裏就塞了一團東西。

嗚嗚!

六娘,你這個野蠻無禮的女人!

許諾一直把許倩拉了好遠才放開手,一眼也沒看久離去,便走便說“無論你想做什麽,現在最好不要過去,否則我不能保證你能不能嫁出去,或許要孤身寡人一輩子?”

許倩盯著許諾離去的步子,兩只手死死攥住,不停地抖動,牙齒咬的咯咯響,最終還是沒有轉身,邁著沈重的步伐回了怡漣閣。

“沒事幹跑到這裏幹什麽?害我沒喝到茶!”許諾一臉埋怨地往回走,順腳踢了顆石子。

“六娘?怎麽了,誰惹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一道清亮的男聲從前面傳來。

許家除了許三爺徐谷磊,沒人會用這種語氣說話,許諾笑著擡起頭,甜甜地叫了一聲三叔父。

徐谷磊比起他的兩位兄長,相貌更細膩些,一雙狹長的眼睛格外引人註目。他今日穿著褐色長衫,腰間配一塊溫潤的白玉,手中握著一柄折扇,面上帶著燦爛的笑意,極為悠閑暢意。

許諾隔十天半月就會找徐谷磊請教一次茶藝方面的問題,他的性格又極其隨和,故此她也不會像對待其他長輩那般,笑著回道“二郎不是在開送別宴席嗎?聽聞葉家十五郎在點茶,想著他茶藝高超,就想過去討盞茶喝,走到半道才想起來我過去太失禮,這才……”

徐谷磊接上許諾的話,道“悶悶不樂?”

“對!”許諾覺得和徐谷磊相處整心情都會好上許多,十分輕松愜意,不過她撒起謊來也是不帶眨眼的。

徐谷磊滿意地點頭,把折扇往手上敲了一下道“等著,我去給你討一盞茶來。”話畢極快地離去,步子邁的過快,衣衫下擺被揚起很高。

許諾哼了一聲,道“分明就是你自己想去討茶喝,為何要打著我的名義!”

徐谷磊剛才的表情,顯然是收獲了意外驚喜,這才迫不及待地走了。

“六娘,我是長輩,你得給我留點面子!”徐谷磊舉了舉折扇以示抗議,步子卻絲毫沒慢下來。

許諾看著徐谷磊的背影笑出了聲,深呼一口氣,聽聞她的兄長許平逸與這位三叔父的性情有些相像,不知是怎樣的人,待去了京城便能知曉了吧。

這周除了周三每天都在外面,每天坐四個多小時的車,一直很想寫汴京的事情,希望下周就能到那段劇情了。未完待續

s鞠躬感謝karlkg送的和氏璧和粉紅,感謝白衣染塵投的粉紅,感謝藍冰逸ok,鹹客的平安符,謝謝姐妹們正版訂閱。最近朝六晚八的時間太少,和氏璧加更得等到周六了。推薦墨涼的書《仙君碗上好》介個仙君碗上好,身嬌體軟快推倒o≧v≦o~~,某碗表搶!辣是我的!

107 爬山

重陽節,許家舉家出游,向靈巖山而去。

近來天氣不如前兩個月熱,女眷們已換上了秋裳,不再著衫,只是團扇都還握在手中,午時在山上可以扇風,亦可以遮陽。

張氏心情很好,出行時還特地帶上了府裏的廚子和廚具,要在山上煮螃蟹吃。

這個決定惹得一幫小輩樂花了臉,爭著搶著在張氏面前說如意話,張氏聽後更高興,出門前又給幾個孫兒孫女賞了些別致的吃食。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出門,女眷和孩童坐馬車,許谷渝和徐谷磊兄弟二人駕馬隨行。

自馬車上了山,許諾那輛車的車簾一直有個縫隙。山上景色很美,雖然不能失禮地冒然掀開車簾,但路上沒人時開一條縫卻是無妨,見呂氏沒有阻止,許諾便看了一路的風景。

一行人在半山腰的一處亭子附近停下。

許家起身的早,亭子這裏還沒有其他人家來。

亭子附近有一條小溪,徐谷磊帶著家中的小郎君小娘子在溪旁擺了席子和憑幾,坐在上面吃點心喝茶湯,張氏和三個兒媳則坐在亭子裏吃著瓜果,許老太爺和許谷渝則在馬車附近說話。

許諾如今被圈在內院小小的一片天地,很久沒見過山水,此刻看著清澈見底的溪水,心情格外好,不時將手放進去撥弄溪底的石子。

徐谷磊是個孩子王,隨便說起什麽都能逗的幾個小輩咯咯笑,就是笑點很高的許諾也被他逗的笑個不停,至於笑點低的許五娘,從坐下後笑聲就沒斷過。險些笑得岔了氣。

徐谷磊很滿意自己的戰況,吃飽喝足後道“六娘,聽聞你琴藝不俗,又跟著二嫂學了這麽久,今日美景好茶地不如彈一曲。”

許諾心情好,從善若流地答應了,待婢女將琴搬過來。她便彈了首近日剛學會的曲子。隨性雅致,不失歡愉。

一曲彈罷,身後傳來掌聲。

許諾扭頭一看。竟是葉娘子。

她身旁站著幾個年輕的兒郎和娘子,幾個小娘子面上帶著紅暈,額上還有細汗,顯然是爬山上來的。

“師傅。怎沒坐馬車?”許諾和許家其他幾個娘子一並起來向葉娘子施禮,而後出聲問道。

葉娘子面上浮現清淺的笑容。道“今日天氣大好,這些孩子到山腳下就在車上坐不住了,我拿了個註意便帶著他們爬山上來。”葉家雖然家風嚴謹,但更註重隨行隨心。一起爬山並不是什麽稀罕事兒。

許諾別的沒想,只想著葉家的馬車為何比人走的慢。

葉娘子似乎知道許諾在想什麽,看似不經意地提了句“在山腳下車時在遇到了王家的人。馬車遲遲不來定是在和王家人說話。”

王家也是茶商,與葉家有交集。遇到了說會話也很正常。

王家幾個月前對讓許家的茶失去了成為貢茶的機會,王英劫持了許平啟和許二郎的事更讓許家記憶猶新。

許家的人聽了葉娘子的話心中皆是一怔,不是冤家不聚頭!不過對著王家的人,他們許家可沒有什麽理虧的,擡不起頭的是王家人。

所有人中最忐忑的便是許谷渝,王英的事情上次僥幸瞞了過去,但萬一王家的人口舌不幹凈,說出不該說的話可如何是好!

更何況王七娘如今被退了親,如果來找他,他是認了這個女兒還是不認?

當然不能認!…

王家人就不該上山來!

心中有了打算便在小廝耳邊說了什麽,小廝立刻跑下山去。

許諾自然留意到許谷渝立刻沈下來的臉和跑下山的小廝,卻不動聲色地對葉娘子點點頭算是回應,心想她說這麽一句也算是給許家提個醒吧。

“六娘可願與我一同爬山,山頂雖是沒有溪水,但風景更甚。”葉娘子難得邀請人做什麽,而且許諾一直很想爬山,聽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向亭子裏望去,就看到呂氏應許的目光。

她向著亭子行了個禮,便與葉娘子道“好。”

許二郎見了也跑去亭子裏問丁氏,王家的人在馬上就要上來了,他可不想呆在這裏,眼睛被馬蜂蟄後的疼痛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丁氏看到庶子急切的模樣自然是應許了,吩咐了兩個小廝跟隨著。

於是許諾和許二郎就隨著葉家的人一起往山頂而去。

葉家是兩浙路數得上名的大族,家族大,子嗣也多,單今日爬山的十歲左右的郎君娘子便有近十人,氣度舉止很是相似,有著葉家人獨有的風雅。

許諾和葉娘子二人落在最後面,她身體比同齡人好,就是跑上山也沒有問題,但她聽著葉娘子慢慢加重的呼吸便知她有些累了,就在後面陪著她。

走了一會問道“不知師傅您可願與我同往汴京?”

葉娘子已在許家教了多年茶道,如今二房舉家入京,許二娘、許三娘和許倩三人都在待嫁,如此算下來之後的日子裏會去茶室學茶道便只剩許五娘一人。

許諾打心底覺得葉娘子這麽留在許家是大材小用,去了汴京才會給她應有的平臺,否則也不會多嘴問這麽一句。

葉家在汴京也有幾戶人,葉娘子的親弟弟如今便在汴京任職,她若是去了,道不至於孤單。

葉娘子聽罷搖了搖頭“北邊氣候幹,不如蘇州好。”

言下之意是不會去汴京。

葉娘子拒絕的委婉,許諾便不再追問,另找了話題問道“那您日後有何打算?”

“前些日子看了一戶人家,品行相貌我都滿意,這個月末他會過來。”葉娘子風輕雲淡地回答。

聽在許諾耳中卻是雷聲滾滾,葉娘子獨身了這麽多年,如今竟要成親了?

葉家學過茶道精髓的女子不能外嫁,只能讓夫君入贅,早些年不少人看重葉娘子的才貌願意入贅葉家,都被葉娘子拒絕了,不知如今是什麽樣的人,竟然入了她的眼。

許諾心中好奇的厲害,壓制了幾次也沒將好奇壓下去,深呼一口氣問道“不知是何時認識的,是哪家的人?”葉娘子這般好的才學和出塵的氣質,眼光定然不低,願意嫁的人定然足夠優秀,但痛楚來說優秀的人,也不會入贅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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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老牛吃嫩草(karlking和氏璧加更)

葉娘子今日沒有穿慣常穿的白襦青裙,而是穿了繡有芙蓉的煙羅紫上襦和挑金線的品紅長裙,發上也罕有地攢了金步搖,雖然沒塗胭脂,卻也撲了些粉,比起平日的優雅,似乎多了絲嬌美。

許諾側頭盯了葉娘子半刻,不由懊惱自己為何沒早些發現葉娘子的改變。

葉娘子輕笑一聲,手在許諾面前晃了晃,道“你這孩子,怎和沒見過我似的,看個不停了?也不和你賣關子,那人是劉通判。”

劉通判?

許諾聽後又是一怔。

蘇州原先的知州和通判分別是許谷誠和丁二爺,二人的調令是同時下來的,想來這位劉通判最早也只能是七月初到了蘇州。

他才來了短短兩個月,就和葉娘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葉娘子今年三十一,不知那個劉通判今年多大了,不會是個老頭子吧!

葉娘子怎麽會和老頭子成親!許諾心中狠狠罵了自己幾句。

許諾雖是面不改色,但葉娘子瞧出出她腳步忽快忽慢,便知她心中想著事。

向來遇事穩重的丫頭竟然會因為自己的親事亂了心神,葉娘子嘴唇不由上揚,拉住許諾的手步子慢下來,與前面葉家的子嗣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個意外收下的徒弟,無論是茶道方面的領悟,或是本身的脾性,她都很滿意,雖然鮮少誇讚,但心中一直很喜歡許諾。

葉娘子並不介意和許諾說這件事的始末,於是,許諾就聽了一段綿長的戀情。

這位劉通判與葉娘子同歲,來自西北。並不是出身於高門大戶,但也算得上書香門第。

他曾有過一位妻子,但婚後不久他那位妻子便重病而亡。他為妻子守孝三年,而後考中進士,仕途倒也是一帆風順,恪盡職守,兩袖清風。但一直未曾續弦。

直到七年前偶然間見到葉娘子。一見傾心。

劉通判當年有心求娶葉娘子,卻在得知葉家的規矩後再三猶豫,終究是知難而退。

七年間他依舊放不下葉娘子。不曾娶妻,無論去何處為官,每年都會來蘇州見葉娘子一面,有一次甚至只是隔著人群遠遠看了一眼。

他此次自請調職來到蘇州。便是為了葉娘子。

葉娘子對劉通判的情誼倒沒多麽深,因為她早已做好獨自度過此生的打算。也曾經勸告他娶妻生子。

但前些日子與他多次見面都相談甚歡,對他甚是滿意,他身上有年歲的滄桑,穩重執著。這些都是她所看重的品質,而他也願意入贅。

七年時間讓一個剛毅的男子接受了入贅,只為了與她相守。

就這樣。葉娘子多年未曾波動過的心微微顫動,答應了下來。

葉娘子是個風雅之人。這樣的戀情在旁人嘴中定會說的轟轟烈烈,但她只是用最簡潔的語言向許諾道明了前因後果。

許諾聽後很是震撼,這位劉通判的確是個用情很深的人,無論是對先前的夫人或是對葉娘子。

葉娘子多年來一直不曾將就,不會因為世俗的眼光將就愛情,不會隨意找個人成親,如今她的堅持得來了回報,有了這樣一位用情至深的夫君。

震撼過後許諾意識到葉娘子這門親事半個月前就定了下來,以她如今的年紀必然是越早成親越好,為何拖到九月末?

腦中靈光一現,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師傅,我馬上就要走了,再也沒機會從您這裏學茶道,這些日子可能會多來叨擾,您不要將我趕出去啊。”…

葉娘子如果成親,定然不會繼續在許家教授茶道,葉娘子不會是為了她才拖延時間的吧!

許諾這樣一想心中便有些驚訝,面上也流露出些許歉意。

葉娘子心思敏銳,怎會不知許諾想著什麽,笑道“你這孩子,哪有人親事一定下就成親的,必然要緩一緩,我就是老,也不至於講究這一兩個月的功夫。”

葉娘子向來是不茍言笑,有些嚴肅,給人冷冷清清的感覺,穿戴也是一起從簡,但是如今竟開始半開玩笑著說話。

許諾意識到葉娘子的改變,便促狹地說“那我先在這裏恭喜師傅了,祝師傅來年就抱上個大胖小子。”

“你這孩子!”葉娘子無聲地笑了笑,他前妻早亡,又耽擱了十來年,她成親後第一件緊要的事便是生子吧,六娘說的沒錯。

借你吉言。

二人爬上山頂的時候葉家的幾個小廝已經鋪好了席子,茶具也拜訪整齊,葉清臣正在點茶。

許諾走近了些,看到他茶湯上的茶百戲正是山下的風景。

天空湛藍,樹木濃郁茂盛,茶香四溢……

美景美茶,十分愜意。

飲茶過後許諾站到山邊,靜靜地欣賞這裏的美景,心中想還沒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不久後便要離去,似乎有些不舍。

“許六娘子。”

清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許諾便知是葉清臣,轉過身施禮道“見過葉郎君,多謝款待。”她雖然見過葉清臣許多次,卻是第一次獨處。

“一盞茶而已,不必道謝。”葉清臣的衣衫被風吹起,目光清亮,年輕的面孔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許二郎給我寫信說他會去呂家讀書,後年會去應天書院。”

他知道許家為了報答紀玄將應天書院的名額給了紀玄,而讓許平啟推遲入學的事情。

“他好學,在何處都一樣。先前勞煩你照料他了。”許諾將鬢角的幾絲頭發挽到而後,亦是笑著回答。

許平啟這小子既然給葉清臣寫信了,為何不給她寫信!說好互相交換信息呢?就這麽放了她的鴿子?可憐她還認認真真隔幾日就寫一份信匯報情況。

葉清臣瞧著風大,又見許諾皺眉,示意她往後站些,而後才說“其實是他照顧我,我做事不比他認真。”他目光虔誠,心中儼然也是這般想的,而不口頭的恭維。

許諾看著葉清臣依舊稚嫩的面孔,想起母親這些日子時辰念叨葉清臣如何如何優秀,又想起肖遠曾經說父親母親都很中意葉清臣,心不由一驚,她可不想姐弟戀,老牛吃嫩草的事她幹不出來。

就算吃嫩草,也不能禍禍這麽優秀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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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你是誰

許諾與葉娘子告辭,從山頂下來時溪邊正在蒸螃蟹,香氣四溢。許諾是剝螃蟹的一把好手,挑了三只最大的給呂氏剝了,給鐘氏的長子許四郎也剝了一只,為了顯示孝心,不得不給張氏也剝了一只。

直到申時下山,也不見王家的人,顯然是得了許家在山上的消息便躲了開去。

回府的路上,許諾和呂氏共乘一車,挽著呂氏的手問道“娘,您知道咱們新通判是個怎樣的人嗎?”

呂氏扭頭看了許諾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好奇,嘴角輕翹,從憑幾上的銀碟裏取了顆葡萄塞到她嘴裏“你這孩子,有些事不該問就不要問?”

“娘,您知道孩兒要問什麽?”許諾一邊嚼著葡萄一邊問,一臉純真。

呂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壁上,淡笑著說“葉娘子這門親事是極好的,你與她師徒一場,雖然參加不了她的婚禮,便準備份賀禮吧。”

許諾發現母親真心不是個八卦的人,這樣的事,竟然忍到現在才與她說。

“賀禮孩兒自會好生準備,但是,您就就給我說說這個劉通判吧,他長得如何?”許諾難得這麽好奇,生怕劉通判配不上葉娘子,畢竟葉娘子無論是氣度或是才華都是一等一的,配父親這樣的人也綽綽有餘。

父親和母親才是絕配,在想什麽!

呂氏看了許諾一眼,她閨女這麽明明白白地問那位通判的相貌,莫非是個看重長相的?那日後給她挑夫婿時便從相貌好的人裏面挑。

“葉娘子這樣的妙人,選的夫君定然是優秀的,你難道不相信她的眼光?”呂氏雖然見過這位劉通判。但她不願在背後討論旁人,更何況那人即將成為葉娘子的夫婿,故此回避不答。

許諾問了兩遍都沒得到答案,不再追問說起其他事情來。心中卻謀劃著哪天偷偷溜出去看上一眼,到底是怎樣的人物,能讓葉娘子改變了心意。

幾日後,許諾借口即將離開蘇州。要出去玩游一日。呂氏便安排了馬車,讓春棠和七月陪著她出去。

許諾順理成章地找了個地方讓馬車停下,自己在車裏換了男裝。讓春棠七月在車內等她,直接向府衙而去。

許谷誠過去辦公的地方,許諾熟悉得很,不一會就找到劉通判所在。

在一座四角亭子裏。她看到有兩個人在對弈,背對著她的人穿著官袍。自然是劉通判,另一人竟是朱商。

許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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